【創新國際學院訊】
創新國際學院與創新國際連結USR種子培育計畫,於9月20日舉辦中國獨立紀錄片《塵默呼吸》放映會,邀請中國獨立紀錄片導演聞海,與創國學院歐子綺教授與現場觀眾進行交流。《塵默呼吸》入圍2022年金馬獎最佳紀錄片,以一位中國底層勞工的臨終之時,揭露中國勞工的命運與農村問題。
本片跟拍農村出身的工人——大章,年輕時為賺錢改善家裡經濟,前往都市的私人石英工廠打工,幾年後卻罹患「塵肺病」末期。老婆離開他和孩子,大章只能回到農村老家臥病,依靠年邁的父母照顧。拍攝過程中還遇到大章父親中風、哥哥過勞致死,使得一家更為艱苦。而大章的三個孩子年紀尚幼,無法明白父親的病與父親將死的事實。大章在床上痛苦的呻吟,與一旁孩子的嬉鬧聲相映,面對生命的初始與終了,呈現的對比令人震撼。
影片中提到,與大章同一批進入工廠的工人,全因「塵肺病」死亡,只有大章還在殘喘著。「塵肺病」是一種因吸入過多塵埃引發的肺部疾病,須長期治療與休養,是礦工、營建場常見的職業病。一些工廠因較缺乏安全保護意識,在中國至少有600萬人罹患塵肺病。工人多數和大章一樣在私人工廠打工,沒有相應的勞工權利,政府補助職業病需要勞動合約,但私人工廠不會提供。當工人開始發病,工廠隨即消失,無法負擔醫藥費的他們,留下的只有即將殞落的生命。
面對片中大章的逝世和留下的三個孩子,一位曾任職媒體的IMAS美國學生提問,長期跟拍貧困的底層社會,真的能帶給他們什麼改變嗎?聞海導演提到,在一個沒有新聞真相的地方,記錄社會問題的片子成為唯一的窗口,讓民眾得以看見問題。導演認為,大章願意貢獻他的臨終之時,希望這部片子能影響孩子的未來。雖然塵肺病問題依舊存在,但至少有更多人看到他們的處境,三個孩子後續也獲得地方政府與NGO組織的補助。
中國獨立電影環境艱辛,尤其紀錄片被嚴重打壓,現場有同學詢問導演如何不畏壓力、堅持拍攝。聞海導演提到,不希望自己變成意識形態的發言工具,而是真誠面對自己、面對社會問題,才是做一個真正的「人」,也是對社會的一點貢獻。導演也勉勵年輕人:「生活永遠大於概念」,不要被社會規範限制,應勇於投身到生活中,學會看見「真實」。
《塵默呼吸》全片如同片名般,沒有太多對白與訪談,更多的是勞工的沈默,與大章因塵肺病而艱辛的每一口呼吸聲。本片也無太多著墨在塵肺病,僅僅透過紀錄一個病人的餘生,描寫一代社會底層的悲苦,忠實呈現塵肺病工人所在的中國農村、留守兒童問題,和《殺馬特我愛你》、《孩子不懼怕死亡但是害怕魔鬼》等中國獨立紀錄片一樣,讓觀眾看見真實社會,並期待紀錄片能深刻影響社會、帶來改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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